进去,轻手轻脚地往他后背塞枕头:“祖宗哎,医生说要绝对静卧!”
"静卧不妨碍动嘴啊,"楚离歪头躲开体温计,冲程如安眨眼,“威亚戏改到B组拍了?王副导没骂道具组偷懒吧?”
病房突然安静得能听见葡萄糖滴落的声音。
程如安刚刚才翘起的嘴角此时又凝固了,她看着老樊喉结上下滚动,终于明白那些白发从何而来——原来经纪人最难的,是亲手熄灭演员眼里的光。
"剧组…..."老樊紧紧捏着剧本,像在压制流血的内脏,“可能要换人。”
窗外的麻雀隔着玻璃“啾啾”地叫着,楚离手指无意识揪着被角,没什么血色的手背上慢慢浮现青筋。
良久,楚离长出一口气。
"应该的。"他轻轻一笑,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翅般的影子,"停机一天烧八十万,棚租、器材、三百多号人的吃住,样样都要烧钱,之前已经拖了一次,这次确实也拖不起了…"他如数家珍地报着数字,仿佛刚醒来就躺在病床上算账,“后续还有联系好的宣发、制作,拖起来就是个无底洞。”
程如安听着他语气没什么起伏地说着,心里一阵酸涩。楚离为这部电影奉献了很多,虽然只是第一男主角,但她知道,他还会跟导演和编剧沟通剧本,一起研究素材,检查道具。
在剧组的时候,经常能看到楚离裹着军大衣在监视器前回放拍摄素材,鼻尖冻得通红还在笑:“这段打光像不像《龙门客栈》?”
那时的他意气风发,比在场的所有人都闪耀。
"但你是楚离啊!"
程如安脱口而出,看到楚离和老樊都看向自己,才意识到失言,她有些慌乱地找补道:“我的意思是,剧组不能等等…...”
"等什么?等我拄拐杖演轻功?"楚离指了指自己打着石膏的腿,自嘲地笑了笑。
病房里一时无声,程如安看着楚离云淡风轻的样子,鼻间一酸。
楚离忽然哼起《四郎探母》的调子,这是他在剧组时调整状态、方便入戏的惯用伎俩,调子哼得很美,此刻却像钝刀割着每个人的神经。
老樊突然起身,他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窗外依然雾蒙蒙的,看的人心情压抑。
"楚离,当年你拍《刀锋》断了两根肋骨,疼得晚上睡不着都要打着封闭针把杀青戏演完;去年肺炎烧到40度,吊着水改剧本…"他抖开满是批注的剧本,楚离熟悉在字迹让他心中无限苦涩,“我不信你就这么淡然,你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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