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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远没有在她身上明显，冰块和果肉一半黏在她衣服上，烂糊得像是人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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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疏星觉得自己的血肉好像也被剜下来了，她觉得委屈，理所应当地觉得委屈——但这里没人在乎她的感受，她比王子低了好多级，所以他可以这样轻易地对她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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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过坦然，连道歉的意思都没有，也许他知道自己在这里做的一切都不会传出去，所以他理所应当地成为了这里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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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怎么能恶毒愚蠢到这个程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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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工作人员只是把她拉到卫生间，让她换掉脏了的戏服，又往她手上塞了点钱：“对不起，今天就到这里吧……你提前下班休息一下，这算辛苦费，记得不要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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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块钱，原来这就是她尊严的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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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疏星一个月生活费都有七个两百块钱，她想要甩掉那些钱，但她看清了工作人员的脸，妆容几乎完全化开，淡纹和暗斑都告诉她那是一张疲惫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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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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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甩开钱，那并不是王子在对她道歉，是无辜的工作人员在对她道歉，她如果说出口，戳破那种虚假的谎言，那大家的心血都会被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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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疏星不能承受伤害一群人的代价，她也没办法让自己在粉丝的人身攻击下全身而退，哪怕她是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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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象中的华美世界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里面爬满了恶心的虫子，蠕动着，吞食人的一切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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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搓洗过衣服后还是有大片的红色痕迹，果汁比她的自尊更加顽强地贴在了衣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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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疏星准备把衣服交到工作人员手里后溜之大吉，和虞月夜地会面会有更好的时机，她不想这样狼狈地和虞月夜倾诉她的遭遇，她只希望和对方的每一次谈话都是快乐地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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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天不遂人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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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边上的楼梯，准备走这条少人的路，但虞月夜迎面走了上来——她们目光相接的瞬间，宋疏星想，幸好她身上没有穿着那件染了红色的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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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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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月夜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她旁边跟着的一干人等全部都把目光投向宋疏星，但没有任何印象，这张面孔生得像是初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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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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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疏星还没反应，虞月夜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腕，她被迫跟着对方继续往上走：“等一下……我放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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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还没有下班。我想见到你，你就在旁边等着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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