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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安静地坐了一会，路过的工作人员都会停下来问她在做什么，得到答复后又匆匆离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看了一眼手表，自己已经在外面坐了半小时，光是想象一个不重要的粉丝就足够消耗她宝贵人生的半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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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员关于歌曲分配的争吵应该结束了，她这样想着上楼，看见经纪人对她露出疲惫的笑：“月夜，没发生什么事吧？刚才她们吵起来了，我不方便走开。你觉得这次交给你的部分会让你觉得有压力吗？如果有的话我去和公司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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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能直接说真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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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想要什么就全部给她们好了，我的合约年底就到期了，我没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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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纪人仔细地端详着她的脸，企图猜想她的真实情绪，这种话像破罐子破摔的气话，从虞月夜嘴里说出来更要仔细斟酌。何况她既是人气最高的成员也是即将出走的成员，公司强调要想办法哄她续约，任何条件都能商讨，底线能够一退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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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虞月夜说的不像假话，公司把重心倾斜到她身上是怕粉丝会放弃最后的专辑，不再听从公司的发号施令，钱包里的钱会有别的去向。公司只能最大程度地让虞月夜成为这张新专辑的核心，这样的做法也势必会引起其他成员的不满，但她们没法离开组合，也就成为公司战略的棋子，无声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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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成员也不像公司想象得那样顺从，砧板上的肉也会摇摇晃晃地跳起来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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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说这种话？公司有公司的决定，我也没法干涉，你有什么想法也可以提，我会帮你们传达。对了，音乐人还是你的粉丝，待会可以和她合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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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纪人挤出满脸的笑，想伸手拉她，但虞月夜避开了那只手，继续往楼上走，她想不明白音乐人为什么会欣赏她这样的人？因为她对爱豆事业的不屑一顾和时刻都在游离的无责任心的表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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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的人已经争吵过一轮了，空气里紧张得点根火柴就能爆炸。在经纪人的示意下，虞月夜看向音乐人，对方也直视着她的眼睛，和粉丝热切快乐的目光不一样，音乐人看她像在看橱窗里的精致人偶，漂亮的无害的可以占-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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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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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人的唇下有银色的钉子，亮晶晶地晃着她的眼睛，虞月夜“嗯”了一声，不去看对方的脸。坐了十几人的会议室俨然不是好的调情场合，但音乐人根本不在乎这一点，这个圈子里的人似乎已经不会被寻常的道德限制，只为冲动和刺激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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