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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明白原因——因为她的生理学上的爸爸甚至没有高中毕业。他嫉妒着女儿的聪颖，也为她的轻蔑感到抓狂，无法克制地想要成为父女关系之中的上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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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来就是天然的上位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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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男人不会明白，从出生开始，他们享受的特权就已经多到让人眼红，但坐拥宝藏的人从来不会感觉到满足，只会贪婪地想要索取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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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根本就没有读书的脑子，我了解你，你只是在装模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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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难得地离开麻将桌坐在她身旁，把烟漫不经心地按在她的复习资料上，看着上面被烫出一个又一个洞，露出病态的满足的笑容。姜流不想理会他，但下一秒那烟也按到了她的胳膊上，幸好只是烟，滚烫地灼烧着微不足道的一块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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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流依旧沉默，她天马行空地想到魏时有，对方需要站在镜头下，被放大考核身上的每一点瑕疵，对方的爸爸应该不会这样随意地在魏时有身上留下一个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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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她逃了，她还有镜头做最后的容身之处，她的生命永远有一部分被保存着，永不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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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的时候，魏时有也会来，姜流把打印好的准考证夹进笔记，她期待再次相遇，也期待自己的人生能够摆脱痛苦的土壤，生出新的枝蔓。大概是太过喜悦了，她幸福的样子刺痛了父亲的双眼，她第二天起来时，发现她的准考证被撕碎了，飘在她用久的水杯里，每一片都刺着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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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考证可以补办。姜流深呼吸了一口气，她想要拉开房门时才发现门上挂了铁链，门外是父亲阴沉的扭曲的脸：“别考试了，家里没钱供你上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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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生，从来没有这样愤怒过，如果有人递给她一把长刀，那么她将毫不犹豫地刺向坐在外面的男人。对于他来说，她是卑微的扭曲的一条狗，一辈子都要锁在他眼前被他殴打逗弄，全然合乎法律的逗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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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流快要疯了，她人生的向上走的可能性被硬生生地摧毁了，她伸出手企图在狭窄的缝里解开铁链，但全都是徒劳无功。时针从来没像今天这样转动得快，她伸出手什么也抓不住，只能看着时间从她指缝间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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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她踢翻第一顿饭开始，父亲就没打算给她第二顿饭，反正不会把她饿死。姜流暴怒地踹着门板，觉得易怒是自己继承到的唯一的劣质基因，而看着她愤怒痛苦，父亲更加满足地微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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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事事的失败的男人，要从欺压折磨殴打她身上获得扭曲的快/感。姜流精疲力竭地倒在地上，但言语依然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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