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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变得很近，但陆珏还没有要放假的意向，最后在大家的逼迫下终于松口:“年二十九到大年初三，初四要回来上班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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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到头在外拼搏的打工人喜气洋洋准备回家，邬敛也要回去，虽然她迂回地问过魏时有，但后者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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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留在这里就好了，也没有那么想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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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并不是寸金寸土的地方，里面依然有山有较不发达区，只是发达区有足够掩盖其他地方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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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时有也不愿意回想在广州的生活，回南的阴雨天，还有会飞会骑脸的恐怖小强，最不愿意回想的是被家暴着自欺欺人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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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去吧，我有点忙就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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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对收拾行李的邬敛重复一遍，难得清闲地瘫在床上睡觉，半梦半醒的时候听见邬敛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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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回去相亲啊？我为什么要相亲啊？我是真的不喜欢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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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敛的情绪很激动，所以魏时有假装自己没听见，退回去悄悄地合上房门。她庆幸自己和父母没有感情。高考后，父亲喝醉闯红灯，甚至没走斑马线，迎面撞上了运货的卡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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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里听见抢救无效四个字，魏时有几乎要笑起来。她并不是不怨恨他，人生所有的恨都落在了爸爸身上，恨得太用力以至于没办法恨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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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怨恨和坚持和他的死亡没有关系，但是她的人生终于轻松了，好像也没有完全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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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时有在别人对父亲的描述里看见爸爸的影子，她起初听见父爱两个字就要抠着喉咙呕吐，到后面能够垂着眼帘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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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分开，魏时有才和姜流提到这一切，因为姜流从来没在她面前提起过父母，她们的人生履历像在父母那一栏完全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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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没有被刺痛，所以可以忽略。在春节也偶然地感觉到一点寂寞，但寂寞是安全的，她宁可要这样的寂寞，也不愿意活在会被砸来一个瓷碗的热闹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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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姐，我真的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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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时有半梦半醒的时候听见邬敛的声音，她又落进梦网里，再睁眼已经天黑了。她做了荒诞的梦，死去的父亲把她从高考场上带离，她一路哭着尖叫也没人来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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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高考这根稻草，她的人生几乎没有任何期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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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窗外看一眼，疑心自己看见了奇怪人影，下一秒就接到电话:“魏时有，分手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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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学会好好说话的前任，像在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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