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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上吃到一口热饭的时候快流眼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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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爱母爱对她来说都是很模糊的词汇，在这一刻变得具象化起来。旁边有和继父生的孩子，妈妈一边哄女儿一边问她过得怎么样，谢葡葡只说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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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的是，这个只有一半血缘的妹妹的人生一定很好，起码比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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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常常被邀请去妈妈家，或是给她炖汤送到宿舍里，比起排队洗澡的集体宿舍当然是妈妈家更好。谢葡葡那时候觉得生活好幸福，她快乐张扬得像只小鸟，开口就要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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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天没有开了一条门缝，没有听见坐在客厅里的大人的对话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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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父长了一张老好人的脸，对她也常常宽厚地笑着，谢葡葡过去总觉得他是个好人，但她听见他按动打火机点烟的声音还有带着厌烦的指责：“你的女儿怎么总往我家跑？她爸爸是死了吗？怎么像吸血的蚂蝗一样咬着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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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下次和她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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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声音听起来也很卑微，不再像第一天见面那样温柔，是快要叹气的无奈，在久别重逢的女儿和现在的家庭里毅然决然选择后者当然是明智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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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谢葡葡还是觉得伤心，她站在门口把对话听到这里，就转身走了。她害怕听下去有更多的不满，对她有愧疚的妈妈的爱也是限量品，消耗完永不上架。她切实地沉寂了一段时间，也妈妈偶尔还会来看她，察觉到她的冷淡之后她们也慢慢疏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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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里有女生和她关系不好，休息时间边玩手机边嘲讽她：“你妈妈怎么不来演母女情深的戏码了？好做作啊，怎么不到摄像机面前去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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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葡葡盯住她看了几秒，她的伤口被踩踏的时候只想让对方感受同样的痛楚，她下意识想对方有什么弱点？要往哪个方向使劲才能伤害最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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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周提子出现了，和过去的自己有点像的人，站在人群里格格不入的人。谢葡葡把手伸出去时也是隔着时空怜悯过去的自己，但周提子看她的眼神像流浪狗在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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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忐忑之外还有一点渴望。没有人能拒绝那种眼神，谢葡葡没有办法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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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子和葡萄是一种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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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提子说这句话的语气很坦诚，像是真心认为，谢葡葡觉得有点好笑，她告诉周提子：“不是一种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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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实讨论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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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葡葡后来就像这一刻一样，对周提子怀着怜悯之情，但又没有过分的亲昵。她想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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