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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我起来的时候，阮淮水在请教戴老师，问她怎么煮粥，说你生病了，想给你煮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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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心情复杂的人变成了楚湘，她回头看一眼，阮淮水跟在两人身后，自然也听到了这一句，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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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淮水开口：“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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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很锋利的眉眼，和过去不同的冷硬脾气，但楚湘毫不费力地回忆起对方过去的样子。过去的阮淮水，在这时候就会抿着唇看她，瞪着眼睛要流眼泪要她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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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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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从来没有忘记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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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湘的心一紧再紧，面上却露出笑容来，抱着严洋洋的胳膊继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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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农家乐的日子很轻松愉快，事实上她们在节奏很快的城市里也同样愉快，因为根本没有通告可上，只不过偶尔也被要一辈子十八线的焦虑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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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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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开前的晚上，她们一起复刻了过去的影像，拿着冰淇淋在院子里对着镜头，阮淮水端着吃了两口，然后喂了楚湘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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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过去一样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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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可避免地想起“物是人非”四字，楚湘愣了一下，在冰淇淋抵在唇边也忘记要吃，愣神一会之后起身：“不好意思，我去洗手间补一下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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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明显的落差让严洋洋也只能努力打圆场：“太阳太大，你的睫毛膏好像有一点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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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湘在厕所里对着镜子研究妆容的时候，阮淮水也走进来，前者沉默着等待对方发话，就这样度过了漫长的六十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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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营业就这么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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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咽下刀片，刮过脆弱喉管，一路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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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淮水想姿态再轻松漂亮一点，可是她做不到，她在对方面前好像永远没有冷静理智。要么是黏得让人厌烦的赖皮糖，要么是伶牙俐齿的恶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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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有点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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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湘在镜子里冲她笑了笑，看起来云淡风轻，没把过去的事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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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我，只有我走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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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淮水想再说什么，但她的自尊已经不容许她再说一句“怎么对靳甜就怎么对我”，只能转身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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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出来时，楚湘已经做好心理建设，对方把勺子推到她唇边时，笑着完全咬下去：“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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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清真心假意，楚湘的耳尖通红，和大家道别上车后红也褪不下去，半盒冰淇淋还在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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