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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很蓝，几朵白云点缀在如湖水般蓝色的画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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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兰枝的眼睛里盛着这片蓝色，她眨了眨眼，那几朵白云不见了，天空有些发灰，一如金修衣葬礼那日的阴雨天的灰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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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让一下好不好呀。”一道成熟的女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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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愣怔着的展兰枝挡了殡葬车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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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兰枝快速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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殡葬车熟练地倒车，准确停在车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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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下来几位较年长的女人，她们快速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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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打开后备箱，两人弯下腰，将身体探进后备箱，两人默契抬起厚重的木制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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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依旧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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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口袋里拿出口香糖，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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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看开就好了，人世无常，都是这样的。”声音低低的，无悲无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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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兰枝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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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看着远去的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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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修衣那天也是这么过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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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长长的棺椁里，完成从家到殡仪馆的迁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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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景生情，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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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大姐不好，说到你伤心事了。”司机手忙脚乱从口袋翻找出一包纸巾，“大姐知道的，你是重感情的，但是生死是避不开的，姑娘没有什么会永远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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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又抽出了一张纸巾，用纸巾轻按展兰枝的眼眶：“大姐开殡葬车那么久，这种事情看得多，大家一开始都是难以接受的，但是生活还在继续，总有一天会习惯的，你还年轻呢，把这份思念藏在心里继续好好生活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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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兰枝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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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哦，殡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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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我朋友离世了，上个月的事情了，我今天就突然想她了，今天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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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你的朋友和你差不多大吗？大姐我好像没有印象，最近几个月好像都是老人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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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四个上午还坐一块感慨，说这年关难过，年关年关，对老人来说真是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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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朋友的遗体可能是家里人自己运送过来的吧，这样的也不少，这也算为死者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司机轻拍展兰枝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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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兰枝眉毛皱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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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得去拜访金修衣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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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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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这么提心吊胆，我都说了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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