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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立刻又翘起头不服输地往回望去，虽然披散的头发乱得像黑色的杂草，整张脸瞬间变得像纸一样苍白，鼻子下都是喷溅的血点，但是一点也不叫人觉得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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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趴在白色的被子上，就像一只在雪地里翘首的狐狸，那双透着狠劲儿的眼睛熠熠生辉，让直视它们的迟甯千胸中升起无名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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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在很多事上表现出对明井然的迁就和让步，但那是在她计划之内的宽裕和特赦。今晚她想看到的明井然应该是温驯的、对她俯首帖耳的，在这个时候明井然的反应和行为轨迹超出她的掌控之外的话，只会令她感到厌烦和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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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明很喜欢我身上穿的这件，不是吗？”明井然继续给她火上浇油，“不要否认。你只是生气我没有按照你要求的去做，并不是真的不能接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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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反客为主的猜测本应该愈发触碰到迟甯千的逆鳞，但她竟然出人意表地平息了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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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接着明井然的脸上露出楚楚可怜的神色，垂下眼帘失落地说：“我是以为你更想看到我这么穿，才会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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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能拒绝楚楚可怜的明井然的示好，迟甯千也不例外。她面色冷峻地抱起臂，以待做出冷静的判断，虽有怀疑但也是给了她一个解释的机会：“说说看，你为什么会这么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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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井然抬起眼，唇边大方展示的狡黠笑意更像是讨好：“因为我猜你会想看看，妈妈在我这个年纪应该是什么样子。不是穿着以前的旧衣服，而是你没见过的，不一样的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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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甯千有一瞬间的诧异，抓着双臂的手不自觉紧攥，她身上那款高档衬衫估计这辈子都没想到还能出现如此不得体的褶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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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它很快就被放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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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甯千凤眸微眯，看向明井然的目光变得深邃而复杂，随后高高在上的身形朝伏卧在床的明井然低去，伸出手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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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淡的声线中透着一丝愉悦：“明井然，我得夸夸你，我第一次被你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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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井然从她紧实的怀抱中艰难地抽出双臂，继而转过身仰面躺着，主动搂住她的脖子，和她抱得更紧后回道：“谢谢、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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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迟甯千才放开她，在她身上撑起身，盯着她的眼睛，允诺道：“给你一个奖励，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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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像是敏锐的狼盯紧了狡猾的狐狸。两人的眼睛之间也许只有不到十公分的距离，明井然每一次的睫毛扇动，迟甯千都看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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