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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阮温吟从电梯里出来，他把橘子换到左手，用右手推了一下不知何时配的银丝框眼镜，又拢了拢耳边不知何时染白的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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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回来啦，爸爸这次给你带了你爱吃的。”席牧州笑得一脸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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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温吟国粹差点脱口而出，但看了看站在她身旁的裴定织，还是把骂爹的话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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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牧州很满意她的反应，继续说道：“爸爸等你好久了，这些东西提得有点累，你快把门打开，让我进去把它们放下。放完了我就走，绝对不打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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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温吟慢悠悠地走到他面前，不经意地伸手拨了拨袋子里的东西，然后冲着席牧州那张脸笑谑道：“垃圾。垃圾。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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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牧州笑容变得有几丝狰狞，“阮阮，就算咱们之间有过矛盾，但当着外人的面，你也不能这么说爸爸啊，这让别人在心里会怎么想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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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温吟耸耸肩，冲他手上提的东西努了努嘴道：“我在说你给我带了三只腊鸡啊，这有什么不能说给别人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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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牧州讪讪道：“是两只，阮阮你爱吃爸爸下次再给你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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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想来？是我上次的话说得不够清楚吗？”阮温吟神色冷漠，不耐烦地说“那我今天就把话说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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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脸转向裴定织，语气放缓：“你看过我演的《江城旧事》吧，里面女主的爸是个什么德行你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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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定织说：“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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酗酒，暴力，从不负责，吃喝嫖赌离家二十载，老无所依才回来找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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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温吟指指席牧州，说：“他们都一样。”她直面向席牧州，字字铿锵：“我就直说了，你就是剩下那只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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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牧州带着他的两只鸡和一袋橘子走得灰溜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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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很难看？”阮温吟难堪地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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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你有点刮目相看了。”裴定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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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温吟局促了不到一秒，就听见她接着说：“你骂人的时候蔫儿坏蔫儿坏的，真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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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温吟心里酥酥麻麻的，她翘起头难为情地蹭着裴定织的胳膊说：“哪里可爱了，你是不是喜欢这口，那要听我叫你小腊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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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定织：“……还是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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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温吟心里还是隐隐有些不安，进门一边换鞋一边嘱咐道：“那老头可狡猾了，你要是单独见到他千万不要跟他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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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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