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铎鞘安静地躺在那里，面上没有一般窒息之人的挣扎和愁苦，手指尖里没有挣扎留下来的泥沙痕迹。她的唇角微微上翘，仿佛是在做什么美梦一般，平和安宁。又像是终于从什么苦痛之中解脱出来，陷入了永恒的安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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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刃微微仰起头，让眼中那滴将落未落的眼泪倒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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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在窃笑，在议论，虎视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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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等着将铎鞘的尸体火化成灰，销毁任何一切可能的隐患。那些人冷冷地看着她，如同一群秃鹫围着一块腐败的肉块。只等着她露出半点软弱的态势，就蜂拥上来抢夺肉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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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露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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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刃扬起了手中的刀，精准划下。在她动手的那一刹那，她眼中的柔软的泪花蜕变了冷冽的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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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她眼中的冰霜，就再也没有化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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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铃声响起，薄刃猛地弹了起来。她身上满是黏腻的冷汗，熹微的晨光刺痛她的双眸，她怔怔望着窗外，却舍不得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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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刃，你怎么了，醒醒！”铎鞘的面庞在眼前放大，对方跨坐在她的大腿上，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眉宇间是焦灼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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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卷起了豆青色的窗帘，微亮的晨光透了进来。腿上沉甸甸的重量，肌肤相接之处的温暖细腻，楼下传来小贩叫卖油条豆浆的声音，这种细微而真实的触感，都在昭示着一个暖心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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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不是噩梦，是平凡温馨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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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刃长长舒了口气，像是从一个人独自游过忘川河畔，穿越过生与死的茫茫雾霭，终于触碰到了凡间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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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浑身僵硬的肌肉松弛下来，她搂紧了铎鞘的腰，将脸埋进对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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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指攥着铎鞘白色的睡衣，手背上青筋暴起。脆弱的蕾丝睡衣禁不起这样的折腾，一声裂帛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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铎鞘圆润的肩头露在外面，她无暇分神，只是反手搂住了薄刃，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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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刃身上惊涛骇浪般的悲伤汹涌而来。铎鞘宁和温柔地搂住她，希望能帮她分担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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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做了个噩梦而已。”薄刃的声音如同初春寒冰化开的冷泉，从桥下潺潺流过，清冽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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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铎鞘的眼珠子转了转，笑道，“需不需要我帮你解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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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刃抿了抿唇，抬起头，目光落到铎鞘的唇瓣上，稍稍咽了口唾沫，却依旧是用那清冷性`感的声线缓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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