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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存玉苦笑道：“后来山匪入侵，臣被人掳到庐州，被一镖局老板娘所救，她只以为臣是男子，臣又不敢说出身份，怕暴露之后败坏家风，让父亲蒙羞，可臣写信回去后，父亲却说让臣滚得越远越好，他没有臣这个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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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臣便一路考上去，成了探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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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想着，父亲一直恨功名为成，又恨自己没有个儿子能求取功名，因而臣便想若臣能考个功名出来，即使入不了朝堂，也能让父亲面上有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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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到此处，竟像说不出口似的，眼眶泛红，泫然欲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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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殿试的时候，臣还未向太后说出真相，太后便指了臣做帝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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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存玉顿了顿，抬手抹了把眼睛，“那是臣第一次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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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也沉默了，他想起那天，自己像个傀儡一样坐在高台之上，底下的人却只对着身后垂帘的母后说话，没有一个人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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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胳膊上有三道母后掐出的红痕，肚子里只有一叠隔夜的桂花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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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像隔着层纱，他知道那是太后早上用的药起效了，他昏昏欲睡地听着母后有来有回地和学子们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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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身边的老太监掐了他一下，阴恻恻道：“陛下，娘娘问你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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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痛逼着他清晰，他抬起头，听见母后温柔的声音，“皇儿，哀家把金科探花郎指给你做老师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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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去看，看到台阶下是一个瘦弱的少年，清隽柔弱，头上束发的是支粗糙的木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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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还没及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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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心底冷笑一声，一无背景，二无阅历，偏偏还是个探花，真是难为母后找出来这么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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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已经知道朝中有不少老臣在逼着母后给他找夫子了，他也在心里暗暗盘算着，母后大抵是要在新科进士中给他找了，他当时还暗暗庆幸，殿试出来的人，家世总不会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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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想到，这届科考偏偏出了个萧存玉，一个卖货郎的儿子，家世比他身边的太监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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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可恨，他在心里暗骂，怎么偏偏让母后撞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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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却很满意，寒门出贵子，庶民的儿子好不容易有了本事，她不提拔提拔他，岂不是寒了天下百姓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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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好啊，这怎么不算是一件老天爷送到她手里的礼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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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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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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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起当初，皇帝心神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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