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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刚好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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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下暗恨，当日皇帝在京中发作薛尉，既不立刻处死，也不言语敲打，甚至薛尉现在还好好的活在昭狱之中，没有皇帝制止，流言像瘟疫一样传开，在这盛夏光景里惹得人心燥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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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到同僚寄来的书信时，便知道皇帝是不会让她好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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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太信任皇帝了，她以为自己这些年做出的政绩足以让他抛却俗见，她以为自己亲手教出来的孩子，是会和其他人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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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玉心寒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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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会天真到认为一个站在权力顶端的男人会理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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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皇宫中盘旋的金龙，是过往数千年所有男人的总和，他身后鬼影重重，脚下白骨森森，他的存在，就是世间万千女子被敲骨吸髓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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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收回手道：“朕决定封刘景周为公主，老师觉得拟什么封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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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的封号自然是要由礼部先拟定了，陛下从中再选的，臣不敢僭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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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眼神一闪，视线慢慢从她身上扫过，问道：“爱卿觉得，朕不该封刘氏女为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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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该。公主不可上朝，不可领兵，不可掌权，除了一座金笼子似的公主府外，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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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觉得这是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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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岂敢，陛下深谋远虑，这样做是为了天下万世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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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吗？”皇帝笑说，“朕差点以为你心里那点痴意还没去呢，当年你要办女学的时候多少人在背地里笑话你，害的朕也落了不少口舌，不过你想开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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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玉笑了，目光落在皇帝身上的龙纹上，日、月、星辰、河流、山川，团团围住一条五爪金龙，金龙浑圆的眼珠盯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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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重新跪下去，不待皇帝开口，便道：“陛下，臣请辞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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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脸上那点笑意消失了，他的手顿在半空，衣上的褶子皱起了金龙的眼，让它看起来像发怒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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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存玉跪着，便只能看见皇帝的衣摆，明黄色的衣摆上刺绣精致，金线流动着勾勒出云纹，云纹丝丝缕缕朝上攀爬，攀爬到金龙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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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站了起来，冷冷地俯视她，龙袍上的金龙也冷冷地俯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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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下眼，跪得端端正正，恭恭敬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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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朝堂还是民间，对臣都有诸多猜疑，猜疑使人失信，臣已无法立足于百官面前，让臣这样的人为官，是让陛下蒙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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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同意。”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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