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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力格的本事，他可是知道，当年得知毕力格双腿被废之后他着实惋惜了好一阵子，这样好的谋臣，也不知以后会不会再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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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阿史那仵，到底是他最喜欢的孩子，虽愚蠢，无能，弱不禁风，但他也当条狗儿似的养了这么多年，对自己又是一片濡沫之心，让他当个傀儡汗王，也算对得起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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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王帐日也思，夜也思，可没想到等来的既不是毕力格老迈的脚步声，也不是阿史那孛昂扬的马蹄声，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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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景周的屠戮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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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地的血，比阿史那孛夺位那天还红，还鲜艳，老汗王第二次知道，汉人的马也可以这么强健，汉人的士兵也可以以一当十，汉人的刀剑也可以如此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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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汉人女子，也可以亲手砍下他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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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汗王的身体早已衰弱得不成样子，刀剑落下时，他才刚刚抬起沉重的头颅，黯淡的双眼才落到刘景周身上一秒，便天旋地转，他那颗活了七十三年的脑袋，终于是掉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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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久久不愿死去的老狼王，也终于和他整个族群一起消逝在刀锋之下了，他干瘪的身体被刘景周从金塌上推下去，顷刻间便染上了大片大片的灰尘和飞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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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景周深呼吸一口，高高举起老汗王的头颅，高声道：“突厥汗王已死，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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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将迅速用突厥话将这句话高喊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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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后，左贤王的人头也被割下来，和老汗王的摆在一起，它们会同时被送到虞朝的都城——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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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景周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两颗人头，久久不语，她手里的双刀尚且滴着血，粘腻的落在她的衣袍上，在黑色的袍尾晕开一团湿痕，模糊的难以辨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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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额前几缕发丝凌乱，脸颊上是方才杀老汗王时溅上的血，吵嚷与喜悦的欢笑之中，她缓缓抬起手中的刀，刀刃已有了缺口，她顺着繁复刀纹从刀背上摸过去，触手凹凸不平，角落是她的名字，摸上去冷冰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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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拿刀的时候，那天满演武场的兵器，刀枪剑戟、长鞭重锤，她偏偏一眼就看上了重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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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笑她贪多，明明还没练几年武，不先学软剑飞刃，却要练刀，练刀便罢了，还要练双刀，练双刀也尚可，又选了重刀，父亲劝她先练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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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景周偏不，她说，“短刀有什么用，我要学就要学最厉害的，这双刀这样威武，只要有了它，我就谁都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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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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