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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了，再不睡天就要亮了。”她掩唇打了个哈欠，环手抱住知云，“好困，快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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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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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摸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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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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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帐子外是一盏昏黄的烛灯，烛灯隔开了窗外的冥蒙，隆隆的天雷，划破夜幕的闪电和一夜未止的风雨，都在这盏烛灯外肆意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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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意朦胧中，萧存玉猝然睁开了双眼，似有所感般看向夜色中的某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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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中午，存玉和知云去临汾城外接应赶着大批马来的江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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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雨小了点，细细地下着，粘在人的衣服上，黏黏腻腻的不怎么舒服，两扇烟色的油纸伞紧密地挨在一起，伞骨亲密无间地绞合，又在顷刻间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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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云绕过江风，和刘景周去看马的好坏了，她止步在一队健壮的白马前，仔细地检查过它们的牙口，马蹄，鬓毛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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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些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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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马一看便与虞朝军中现有的大多数马都不同。知云从不停打着响鼻的马群里出来，耳垂上一对金镶白玉耳坠随着她的步伐一晃一晃的，好看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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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劳江婶子了。”她止步在江风面前，面含笑意，“大概得两天左右才可以算好总账，婶子先在城中住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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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风一路颠簸，从南至北又至南，几次擦着生死过，面貌都沧桑了不少，现下看见这些马没问题，神情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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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这一月可算是累出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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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存玉心念一动，想起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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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掌柜，你常年在漠北行走，不知对漠北的地形可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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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熟悉。”江风胸有成竹道，“不是我夸大，除了王庭不让人去的地方，整个漠北草原，不论是那处，我总能说出个一二来。论起熟悉，整个虞朝，我说第二，没有人敢说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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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玉：“有几分成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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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风自谦道：“八成总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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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存玉抚掌，“我手里有一份漠北的地形图，不知真假，能否请掌柜一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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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了一下，江风的眼和心都热了起来，她对草原的熟悉是一次次在生死中摸索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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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浩三十年来，不知有多少一起拜师的兄弟姐妹都死在了这片能吞噬生命的草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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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凭借经验知道此地该往什么方向走，能通过太阳的高低判断离虞朝还有多远，但这些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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