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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说自己的功劳之大，不说守城之难，非说些死人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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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个看似意外出现的小孩和妇人，那怎么可能是算计，城内诸人谁不知今天有贵人来，城里的小孩，历经重重生死之后怎么还会如此言行无状？这分明就是陈敛特意安排的一出戏，借稚子之口说出自己的担忧和祈求，希望萧阁老对这一场百姓多些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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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云轻轻叹了口气：“好苦心的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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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沈雁从自己的思考中脱离出来，蓦地两手击拳，恍然大悟道，“这一定就是传说中的官大一级压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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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叹了口气：“可怜陈将军这么个人了，又有手段又有谋略，这些日子为了城内数万百姓的安危，冒着得罪陛下的风险，几乎弃自己的性命于不顾，终于守卫了这座城池。没想到啊，竟然还是屈服在了权势的淫威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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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知云嘴角抽搐几下，忍无可忍地攥紧了手心，冷哼一声从沈雁身侧快步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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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你被林复锁住半年都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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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你怎么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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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敛还在笑着看向存玉，眼神里是微不可见的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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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守城将领，不是一城太守，只管军政，不理文政和财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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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关的物资支援会按调令进入一个文官的手里，之后关于重建吕梁的各种政令也会经由这个文官的手下发，陈敛几乎可以肯定，眼前的萧存玉会是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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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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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我从淋漓的鲜血里夺回的古老城池，你能否拂平它身上的累累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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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存玉轻轻叹气道：“将军何必呢，你是武将又不是文臣，管民生做什么，你想升官，有战功便足矣，你是从血里淌出来的，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不会不知道，泼天的富贵就要到手了，你操这么多心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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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敛的心已沉了下去，强笑着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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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将军不日随大军去打突厥吧，这样好的武将，用来守城多浪费。”存玉轻笑，“为了让陈将军能心无旁骛一点，看来吕梁城得好好治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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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敛猛地抬头看向萧存玉：“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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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存玉神色复杂地注视着陈敛，一个她在朝多年，没听过几次名字的驻边将领，都能为了百姓费心筹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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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与她相识多年，出身大家，颇有盛名的薛尉，却要为了自己的功绩置数万普通士兵的性命于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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