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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死在里面，我怎么向陛下交代？况且军中不少事务还需你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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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玉正色道：“将军此话不对，大难当前，哪里不危险呢？吕梁城里的军民危险，城外和突厥兵马对峙的大军危险，如今没有正经名分却愿意守在临汾的义军危险，这世道里，在哪里不是犯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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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我自请去吕梁，绝不是一时冲动，只因为我去是最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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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侃侃而谈：“我不去，就是诸位将军去，大敌当前，离开一个文官，总比离开一个将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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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我们对吕梁城里的形势并不清楚，不知道危机之中的吕梁什么时候会被最后一颗稻草压垮。吕梁若城破在即，便只剩下最后一条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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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帐中立刻寂静下来，众人的面色都变得复杂，唯独小言神情迷茫，见没有人为她解释，开口问道：“最后一条路，是什么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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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被刘景周沉重的话打破：“城都快破了，还有什么路，不过是对着阿史那孛俯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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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首？”小言迷茫的神色滞住，眼里闪过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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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一下，刘景周道：“无奈之举罢了，阿史那孛向来喜欢屠城，想保住吕梁城中二十万百姓，守将献城，大概能换来一二分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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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言瞳孔震颤，抓住萧存玉的衣袖，存玉抬手搭在她手上：“放心吧。”何知云不会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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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景周没看到她们这边的动作，道：“但屠城与否，与守将的官位和声名有很大关系。陈敛籍籍无名，又折损了阿史那孛数万兵将，他与阿史那孛而言，是泄愤的目标，因而说他去投降，成功的可能性不过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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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小言：“但萧大人不同，与陈敛相比，他太有价值了，天子之师，皇帝亲信，位同内阁首辅，可掌一军调度。他去，保全吕梁的可能性可达十之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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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存玉轻笑道：“所以，当然是我进城最合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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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景周神情并不好看：“可你想活，绝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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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史那孛怎么会放过杀死你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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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言拽住她衣袖的手松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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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玉拱手道：“诸位可千万要赶快想出应敌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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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命都在诸位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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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她的命没有落到别人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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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将出发时，突厥军射来漫天的流矢，其中一支正正射进她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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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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