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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的战火尚未波及到这里，清河街上有不少在购物的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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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玉找到曹子安的香料铺，它外观十分典雅，一入门就闻见了浅淡的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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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子安在珠帘隔开的侧间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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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头，愣了一下后停止手里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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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怎么来了，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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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子安请她们进来坐下，关上店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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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起来并没有囿于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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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玉问：“姑娘这几日过得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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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子安缓缓泡着茶，平静地笑：“大人是想问我杀了我爹之后是什么想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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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的花香被茶香缠上，多了几分宁静。存玉承认：“是。但姑娘不想说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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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子安手下行云流水，她看了存玉一眼：“我给大人讲个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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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很荒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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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缓的语调响起，曹子安一面泡茶一面说：“我爹我娘一直对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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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教会我识字，给我买适合我身份的金银首饰，找宫里出来的嬷嬷教我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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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是个标准的闺秀，婚后基本没出过门，每天都绕着我转。她也这么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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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读更多的书，她不让我去读，说女子念懂《女则》《女训》就好；我想像我爹一样习武，她说女子习武不利于生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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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求我爹，他也不让，只给我买喜欢的桂花糕当赔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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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长到十四岁时，我几乎什么都不会。他们总是告诉我，会给我找一个好夫君，让我下半辈子活得像在闺中一样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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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一下，曹子安轻笑：“可我在闺中并不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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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么多年，我一直不知道我哪里不快活，我有功成名就的爹，温柔的娘，家里还只有我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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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人生一眼可以看到底，是和我娘一样的平顺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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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不应该有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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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香氤氲，曹子安被雾气遮掩的脸露出怀念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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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直觉得我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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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在十四岁的时候和一个女夫子私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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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玉和知云对视一下，问：“女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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