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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窗里，燃了半截的蜡烛流下细细的烛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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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云握着剪刀剪短了跃动的烛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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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雁方才去找人打听了，咱们没有此地的官册，只能坐黑车进松昌县，明早的第一趟车在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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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到了松昌县，便可去县衙派官差给卫将军送信，也好早日和其他人会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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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云听了下午那些人的话，心里也重重的，自古以来，打仗就不是什么好事情，况且这回还是和异族人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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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军也不知走到哪里了，烛火晃动几下之后停住，屋里亮了起来，照出知云脸上的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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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太原，从西南越过吕梁山是吕梁郡，从东南依着太岳山脉而行是临汾郡，突厥人会去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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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玉拿起巾帕站在知云身后擦拭她潮湿的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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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和卫将军回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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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云错愕：“我们自己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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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既然军中有尖细，随着大军一起走有利无害，还不如暗自潜行，调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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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明确奸细是谁的情况下，现身在人前无异于送死，奸细都敢在长安附近对她下杀手了，在军中只会更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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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存玉知道她只是一个监军，监军的权力再大，也不过是个文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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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战场之上，若武将别有用心，架空她或者杀死她并不难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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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在外，君命尚且有所不受，更何况她一个臣子的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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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云回过味来：“也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做明处的靶子不如做暗处的冷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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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玉轻笑，轻柔的黑发滑过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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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一时彼一时。”太原，绝不会留在突厥人手里多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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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月光已温和地铺在了这个偏远的小镇上，更夫的鼓声隔着夜色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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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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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早，沈雁也知道了这个消息，她不置可否：“我怎么样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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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花了巨资坐上了当天去松昌县的第一躺马车，在路上晃了两个时辰，一直晃到旭日高照，三人才灰扑扑的踩在了松昌县的石板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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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玉两脚发软，好挤，好闷，好难受，她恍恍惚惚听见知云和沈雁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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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现在只有一贯钱了，最多能住一天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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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雁并不为坎坷的黑车之行所苦：“咱们不然去卖艺吧，我之前瞒着爹娘和阿珂练过胸口碎大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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