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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乌云堂堂横跨八个时区。夜晚的街头重新恢复了冷清，天气预报今天有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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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半个小时才会天晴。”撑伞而立的医生静静看着站在马路对面的人，糖果一般剔透的眼球泛起了粘腻的色彩：“小楚，再不过来就要感冒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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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鬼”——这是楚惊蝶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念头，其次才是自己湿漉漉的模样大概像个狼狈的落水狗：偏偏她是那种被劈头盖脸浇了一身后还能安然将口红补好的人、那种骄傲落汤鸡。没被淋死就是大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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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知道我在哪儿，纪羽。你明知道我不喜欢任何人监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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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对这指控供认不违，甚至坦然撂下一句“我没办法让你离开我的视线”搪塞……你到底是不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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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医生在消耗我对你的耐心吗？”她一边整理自己的帽子一边谴责：“我的容忍度可没你想的那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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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羽没应，在瞥见她湿透的发尾时想起的却是曾在京室十一中度过无数个秋末：那时的楚惊蝶仍是不常找她。她们通常不会交流太多，毕竟无聊的寒暄甚至抵不过心照不宣的沉默、更何况纪羽还有着让人恨不得把一分钟掰成八瓣儿用的比赛和工作，过分亲密受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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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破意外的契机也是这样一个似曾相识的雨天。伶伶潮色循着天边绵延至尽头的霞光生长着，从云隙落下、从檐廊钻出、最后臣服于女孩蔚蓝的颈侧，一方碧空从空中坠落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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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蝶。来天台巡查的纪羽光明正大地打量起了那在倚栏杆边上放空的人，麦色天光循着对方背脊延伸的方向缓缓滑落，金黄刻刀般雕琢着纤薄的骨骼……“小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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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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