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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纪羽单手扣住她的踝骨，掌心的温度顺着筋脉一路烧上来：“很快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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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抗拒的姿态。愈合的伤疤在那滚烫下不停颤动着，旋即是尽数脱落的痂、稍稍增生的痕……她以指为尺丈量着她曾遭受的苦难，好像如此便能触碰到对方凝固的痛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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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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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惊蝶便摇了摇头，微末的挣扎成了高塔上的玻璃：少年人摇摇欲坠的自尊心。医生忽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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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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碘伏浓烈的气息在半空中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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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自己在感到不安的时候会咬嘴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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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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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现在这样。而当你感到尴尬的时候，会下意识地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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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她条件反射地想要反驳，紧接着便发现这样的恼羞成怒恰恰证明对方说的一切都是对的。她的表情瞬间空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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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其实可以不用一直笑的。”纪羽忽地抬起头来看她，从容的面颊上是仿佛看穿了一切的神色、不，她的确看穿了：“生气了就撒泼，委屈了就抱怨，痛了就哭一下。不用担心这么做会被人讨厌，因为你永远拥有放纵的特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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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这里，你可以任性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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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惊蝶没话说了。今天分明有雨，天气也算得上糟糕，可怎么就有一束孱弱的光落在了她疏离的眉眼上，像水流淌过遍地干涸的河床、泥沙翻滚之际卷出其下隐隐的哀伤……“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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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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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显然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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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这样值得吗？”言语的方向像不可预测的风暴一样盘旋而出，任务员的指节泛起了白：“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我到底值不值得你这样对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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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样的人值得你的体贴与呵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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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羽顿住。她承认自己从来没有思考过这问题，楚惊蝶就像她与生俱来的一部分般扎根在骨肉里、而这骨肉不可失去。可是这样离开就好了吗？她询问着自己，最想得到的那个人至此再见不到了，这样也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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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言喻的遗憾猛地压住了她的心、她猛地站了起来。“不要问我这种问题。”她摘下医用手套死死地、死死地扣住了女孩的肩膀，“我从没想过放弃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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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羽不是第一次用如此爱恋的目光打量起对方了，她的视线密密地摩挲着她的眉骨、鼻子、上唇以至于是蔚蓝的颈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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