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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学会自己穿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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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籽自豪极了，她轻点了枕头底下自己藏了许久的小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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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饼干，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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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往嘴里丢了颗糖果，又把其他的小零食放进口袋里，还小心翼翼地拉上了拉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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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开了一条缝，瘦瘦小小的麦籽轻而易举地扎进了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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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籽喜欢雨，因为雨毫不吝啬她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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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籽还不认识几个字，她绕回到大门口的时候，有些犹豫地看了眼那个门牌，上面写了五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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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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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孤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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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不懂，在雨中摇摇头，对着院长的房间轻轻飞了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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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吻！”麦籽反应过来，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轻轻地说了句：“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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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刚转身，身后传来急匆匆地脚步声，门被打开，一双手一把将她紧紧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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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籽的第一次出逃，以失败告终，得到了大病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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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籽的第二次出逃，是成功又失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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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成功地跑了出去，但又因为饿，失败地跑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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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籽成功地赢得了院长的妥协，见到了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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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殡仪馆的骨灰坛和黑白照面前，她哭得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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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妈妈早就留在了那场大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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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怎么会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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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眼睛里还有着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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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故刺激了她的记忆，我本不想告诉她真相。但她太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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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到孤儿院之后，有一个多星期不说话。当我认为她不会再跑的时候，她开始了她的第三次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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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的声音在时光的磨损下更显慈祥，她的眼睛是睿智的，暗含着岁月带来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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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看向坐在麦籽曾睡过的小床上的女人，温和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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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了很多地方，没有想过她会回到那栋被烧的房子，并在那里遇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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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藤枝抿了抿唇，即使化了妆也难掩眼下的青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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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丝有几分凌乱，额前一点痣在暖光下又笼罩着一点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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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母亲是个很好的人，她收养了你，也教会了你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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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你们选择领养麦籽，我是不赞同的，她是个倔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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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苦笑终究打破了林藤枝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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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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