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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斜斜地靠在她的肩膀上，雨迎面吹着，她浑身都淋湿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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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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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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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由远及近，直到胳膊一把被人拉住，她才愣愣地抬头看向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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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女娃，学习学傻了？婶喊你都不晓得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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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籽无措地舔了下唇，舌尖化开唇上干裂的血，些许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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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婶。”她极快地低声喊了句，胳膊暗暗使劲，想从妇人手里挣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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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发觉妇人的手像个铁箍，死死地焊在自己的胳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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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铁箍还紧了紧，妇人“啧”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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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一落就降温了，小姑娘怎么穿得这么少。怎么？学你姐姐要风度不要温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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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籽挣扎的动作倏地停了，她想到那个夺门而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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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两姐妹寸步不离的，好得穿一条裙子。如今藤枝工作了，倒是不黏在一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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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籽像个破布玩偶，麻木地被妇人拉着往前走，妇人母狮一样将她圈在自己的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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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籽感到那铁箍紧得很，却是温热的，透过淋湿的单薄校服传给她些热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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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麦高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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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学习辛苦哦，你看看这眼睛熬的，都肿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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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细雨都停了，妇人的手带着面粉的麦香，轻柔地将麦籽贴在额前的头发往耳朵拨了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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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家家的，头发梳得光亮才显得有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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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不懂你们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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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籽抬眼看她，妇人絮絮叨叨地念着，这模样又让麦籽想起林藤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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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她的头发都是林藤枝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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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马尾，麻花辫，林藤枝把她当成洋娃娃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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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她乐意一辈子当林藤枝的洋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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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籽又看了看自己梳地乱七八糟的头发，心底的烦闷更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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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更确切地说是五天十七小时四十七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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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见到林藤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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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籽珍惜和林藤枝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而分开的每一刻都让她感到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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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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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籽在喊叫声中回过神，呆愣地看着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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