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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看，我都快忘记当时的自己是什么样子了。”她想要她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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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沈新月泄气，“看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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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岁？还是十六岁，十七岁的江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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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子有点老了，画质模糊，共有八集，江有盈劝她别生气，“男孩也有，不单单是女孩，四个男孩四个女孩，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选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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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新月确实没那么生气了，“如果只有女孩的话，我一定要发邮件好好骂一骂这个该死的导演和制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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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十七岁的江有盈，在片子最后一集，穿蓝色上衣，肩背白色竖条纹，头发理得短短，短薄青茬紧贴着头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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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新月记得她说过，她小时候不会梳头，连简单的马尾辫也扎得乱七八糟，后颈垂得东一绺西一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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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走了，没人给她梳头，进去头发剃得短短，倒是正好，不用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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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有盈找来的这个版本没打码，她青涩的小脸完整显现，沈新月时而转头看她，又时而转头看向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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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同一个人，当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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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像，十七岁的江有盈脸还没完全长开，手脚细细长长，瘦，腮帮鼓鼓，有点婴儿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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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远处走来，慢吞吞挪到镜头面前，眼睛四处瞟，紧张，无措，得到指令后才乖乖在板凳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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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喊她的名字——“江有盈”，她背挺得直直，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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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新月心里忽一阵揪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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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纪录片拍得很没水平，就是简单的问答，问她因为什么被关押在少管所，要她大概讲述当时事件，还问她心里有没有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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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后悔，我害死了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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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的江有盈，在镜头前掩面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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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忍再看，沈新月转过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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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人悄无声息，已是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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