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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有的力气在瞬间抽空，刀落，江有盈疾疾后退几步，跌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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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如泉涌原来真不是夸张说法，她什么也听不到，感受不到，眼前只有男人腔子里那汪红色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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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的，黏的，泛着腥气，长了腿一样流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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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躲，也是退无可退，她任由血色污染衣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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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伸手触碰，那血竟还热着，她吓了一跳，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用力甩，衣上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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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急得直哭，喊“妈妈”，沈弦月爬到她身边，将她纳入怀中，连连拍背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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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乖宝别怕，妈妈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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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志勇还在抽抽，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血从嘴巴里咳出来，流进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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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有力气，没死透，还想爬起来，沈弦月扭过头，爬跪至他身边，抓起刀，咬牙朝他心口用力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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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溅得满脸，分不清究竟是谁的，他曾经落在女人身上的拳脚，终是化作尖刀刺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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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间，善恶报应，如影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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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两下、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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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扎得他再也不动，双眼大睁，不能瞑目，死瞪天花板，眼球变得僵硬浑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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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弦月扔了刀，长吐出一口气，擦把脸上的血，变了模样，不再是方才向人磕头求饶的可怜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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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他杀死了，是我把他杀死的。”她如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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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有盈呆呆看着她，她转过脸来，笑了两声，“乖乖，去洗澡吧，听妈妈的话，好好洗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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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孩子推进浴室，带血的脏衣脱下来丢进水池，玻璃门拉上，“别担心，妈妈会想办法处理好一切，你先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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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有盈乖乖点头，看妈妈就在玻璃门外给她洗衣服，心里没那么害怕了，水流下用力搓洗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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