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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嘴上嫌她娇惯，还是拆了个小面包塞她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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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鼓着腮帮大嚼特嚼，面包里的奶油馅糊在唇边，明明还有只手闲着，非把脑袋往人跟前凑，“给擦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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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把头扭去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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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师傅，帮忙给擦擦呗。”沈新月屁股划了个半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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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有盈放下手里的大茶壶，“凑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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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言小碎步往前挪，沈新月下巴尖高高翘起，乖顺垂着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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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人一只手捏住她两侧颌骨，猛一下凑近，温热鼻息霎时扩散开，鼻尖堪堪擦过她脸颊，伸舌欲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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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眸蓦地睁大，沈新月惊惶后退，趔趄几步，摔倒在草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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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背飞快蹭了下嘴角，奶油还在，没被舔到，回头，外婆吃完面包，撅着屁股趴在地上不知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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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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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剧烈，脸发烫，头发晕，沈新月半天才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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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外婆先前的位置，再抬头去看对面江有盈，气定神闲，似乎什么也没发生，笑容却十足轻佻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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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呀，沈新月又羞又气。还是我哪里又做错，惹她不高兴了，要惩罚我？可这哪里是惩罚，分明就是奖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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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快晌午，三个竹篮全装满，外婆让她们拿到镇上去寄，“看到合适的鸡苗带几只回来，我要回家睡午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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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新月把掐的花束交给外婆，“记得插瓶装水，不然蔫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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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知道。”外婆在村口沥青路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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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在路边，江有盈坐在前面，跟外婆挥手再见，沈新月守着三个大竹篮抱腿蜷在后车斗，太阳爬高，有点晒，她把草帽捡起来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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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半分多钟，不见车开，沈新月扭头问：“还有人要去镇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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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有盈“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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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新月靠回去，挠挠腮帮子，“女生还是男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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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江有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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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沈新月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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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有盈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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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是小安，再说小安还得看店。她眯着眼睛打盹，又等了半分钟，还是忍不住好奇，“到底谁啊，我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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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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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等得无聊，江有盈低头玩消消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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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新月倒来了兴趣，“你还有别的邻居，你隔壁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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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家隔壁还住了谁来着，想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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