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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烧冒烟才挖一勺猪油搁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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勺子热，油滑进锅，沈新月把油罐放回冰箱，右胳膊贴着她的左胳膊，“你是不是觉得我什么也不会，只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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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有盈扬眉笑，“我说呢，在我面前一顿显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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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必须得显摆呀，不然还让人家以为我是蛀米虫！”沈新月没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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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能怪你外婆，光说你淘气，没说你机灵。”她转头又问：“你溏心蛋还是实心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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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新月回答“溏心”，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晃晃，“NOnono，淘气小孩比笨瓜小孩要承担更多调皮捣蛋带来的项目风险，那如何规避风险，不被训挨打，就特别考验智商，所以淘气小孩也是机灵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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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家乖小孩说成笨瓜小孩，真会颠倒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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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辩方面确实。”江有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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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当是夸我了。”沈新月把盛肉哨子的陶罐也搬出来，三只白瓷碗凑在一堆，每只碗里分别挖上一大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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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哨在碗底，面一盖，汤一淋，半凝固的肉油化开，辣椒油和小葱在面上，增香填色。汤不能太多，刚够拌开面条就好，否则面就不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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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只是碗挂面，也要认真对待，这处处是生活的经验和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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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活着，不就为口吃。”外婆呵呵直笑，“老喽，该享福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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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蕨菜不难炟，总共就一篮子，三人很快就收拾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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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烧一大锅开水，锅里放点盐，这一步是为了留存绿色菜的脆嫩，然后洗干净毛毛的蕨菜一把子倒进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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蕨菜够嫩，烫个分把钟差不多，捞起过凉水，完了就搁水里泡着，上头铺张干净纱布，碗压住避免接触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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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就算炟完，去除了苦涩，炟好的蕨，凉拌、炒肉都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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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作干蕨菜的办法同上，泡完水捞起晾干，天气好放到竹簸箕里晒，可以保存更久，经时间发酵，另有一番风味。同类可参考干香菇、干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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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不易保持的新鲜蔬菜，都是通过炟水和晾晒来增加保质期，外婆说这都是古人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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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情，沈新月小时候跟着外婆做惯了，多年在外，虽有些手生，但不至于抓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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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洗干净手，她叉腰往院里一站，得意挑起下巴尖，“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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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厉害，我家嘟嘟真厉害！”外婆连连拍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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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有盈好奇问：“怎么会想到叫娇嘟嘟这个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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