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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笑致歉，“我也请你喝咖啡了，我们两清，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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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有盈凶巴巴骂人的时候，是真让人直发毛，好好声讲话的时候，又让人打心眼里觉得，她是个见多识广的温柔女子，摆摆手，一笑置之，什么都不跟你多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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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新月勾了下头发，“不，我就要跟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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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跟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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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子清凌凌，早春解冻的小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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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一抬身从门前走来，兜里摸出包纸巾，“对了，这个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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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沈新月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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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磨烂了。”说完把人领到旁边台阶坐下，让脱了鞋子，拿纸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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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脚在鞋里憋得可难受，脚趾通红，脚背青紫，后面跟腱处更是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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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还好，一提心里就冒酸水，委屈，沈新月吸了吸鼻子，不敢哭，怕人家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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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智商有问题，你还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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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有盈念叨归念叨，指尖是温柔的，往伤处呼呼吹几下凉气，纸巾叠几层，在后脚跟那卡得紧紧，防止走路的时候蹭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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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完了，拍拍巴掌直起腰，朝她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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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个巴掌给颗甜枣，此人惯用伎俩，沈新月把手搭上去，“你伤害了我，心里是不是也很不安，所以才弥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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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伤害你？”江有盈扔开她手，“不是我让你穿高跟鞋出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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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为了追你。”沈新月说，也不装了，一瘸一拐跟在人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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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追我？”她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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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急支糖浆。”沈新月胡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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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有盈愣了下，摇头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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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憋着坏，领着大小姐出了村，往野地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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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半截还有段荒草丛生的水泥路，路上为防滑，水泥半干不干的时候，划满横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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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眼瘸的人，靠边留下几个深深的大脚印，也有懵懂小动物一溜惊慌失措的可爱小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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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单纯，尚未察觉异样，沈新月弯腰在那研究，“这种枫叶形状的，是鸭爪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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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想起小时候背诵的诗句，清了清嗓开始朗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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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鸡画树叶，小狗画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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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有盈一边看着，眼眯起，满月成了弦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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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往前走，到一片荒冷的荷塘边，春日景色寂寂，红艳不再，也正因如此才能看清荷塘的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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