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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顾淮音牵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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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面上简单黛笔朱砂，没有其它多余的式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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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就算曾经是假寺庙，不过怎么会出现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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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上黛色化开，顾淮音仔细替她画眉，“我准备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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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四目相对，江守君有点想躲，刚微微偏开脸又被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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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顾淮音又心软，“可以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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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守君果然听她的话闭上眼睛。一小片阴影覆到她唇上，“好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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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尖紫毫蘸了朱砂，点在江守君额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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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凉的触感，江守君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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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桌上盛着朱砂的小瓷碟被人在惊恐状态下打翻，鲜红淌了江守君满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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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音心里难过，看着她额间朱砂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而画得狭长，心里啧了一声想：“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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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守君不可置信地站起身，死死攥住顾淮音握笔的那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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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音。”慌张得连声调都是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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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音没有说话，沉默地看那道朱砂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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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音身上青痕从脖颈处一路蔓延开来，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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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守君整个人脑子都是懵的，“青绳病”三个字在脑海里反复几遍都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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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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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顾淮音摸了摸自己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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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江守君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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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经大喜又历大悲，江守君觉得自己快要疯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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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方才同我说的青绳病方向应该是对的。”顾淮音苦笑了一声，“是我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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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寥幽野，山灵吐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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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源长明行宫壁龛里灯火摇曳，无数火光下，将人拉出重重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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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司主应天罚后，亶渊器的裂痕就一直无法修缮是不是？”扶汤依旧身穿白衣袍，盗用鬼主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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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王坐在主位上，知道自己奈何不得他，“与你何干？你有功夫来我这里打探消息，倒不如自己好好担心担心镇压在九渊之下的鬼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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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心好意为妖族考虑，你别不领情啊。”扶汤佛口蛇心，语气阴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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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在淮水打了败仗，还敢在人间晃悠，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事禀告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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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啊，”扶汤皮笑肉不笑，“要是司主知道你与阴司勾结，你觉得她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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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威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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