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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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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过头来，朝着在门口瑟缩的侍女看，顾淮音半阖起眼。“没有我准许，你要敢踏出这寺门一步……我就连带着你一起把缙云山夷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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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对上她的眼睛，忍不住浑身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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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主……”顾淮音话音刚落，门后就走出一十六七岁模样的小姑娘，她是此地兔子山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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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是我在此处，还敢放任精怪前来冒犯，你勇气可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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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精耷拉着两只雪白的长耳朵跪在地上，神情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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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音缓步走到她面前：“缙云山上天罚才过不久，旁人唯恐避之不及，你来此处是为寻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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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精死死咬住唇，没有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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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肯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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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音弯下腰，朝她伸手摊开掌心，“那先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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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耳朵动了动，她怯生生地将趁乱拿走的固魄还到顾淮音掌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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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魄里原本纠缠不清的两滴血珠，其中一颗已经暗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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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像被割开一个口子，涩味层层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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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轻点额间，一缕神泽被抽出，如细流水般淌进固魄，霎时那灭了的血珠就泛起一层浅薄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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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音细心将固魄收好，垂眼看向尚且瘫在地上的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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罡炁攒成银白莲花浮于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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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抬起头，禅房屋瓦被掀翻，顶上月光倾泻，如落下一地水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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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白的色调相衬，恍如天人，侍女轻轻托着莲花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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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主眉心不自觉蹙着，生出悲悯之意，眼尾泛红是沾染上的尘霜，恻隐之处即神性来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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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青绳病起动荡不安，与乱世无异，你跟着这莲花到北海之上岁天域去吧，那里有安宁，也算我报你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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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原地木了半晌，终于反应过来，朝她点了点头，那莲花就浮到她头顶上，银白光芒笼罩住她，将她带着朝北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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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将人送走，顾淮音又重新问那兔子山精：“说吧，是来找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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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是石头。”山精将兔子耳朵耷拢得更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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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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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精又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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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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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主也认得它……”山精猛地抬起头，“我，我并非存有害人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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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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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妖族命短少智，你们这些命长的精怪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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