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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封城！”江守君抿了抿唇，态度坚决，“岐鹤，浮屿两郡县田亩受灾严重，今年无秋收，楚州义仓也早已无余粮，朝廷亦无救济之能。若是此时封城，难不成要看着百姓饿死病死在城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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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不一定会封城，柳司马虽是这样说了，皇上未必会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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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守君摇摇头：“皇上恐怕等的就是这个时机，借柳司马提议，以肃内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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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齐没答话，其实二人心知肚明，梁明帝大抵也是想过封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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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独断专行，选在这个节骨眼打仗，估摸着满朝文武支持的也没几个，眼下摆在眼前的障碍太多了，青绳病就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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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之前太医署声称此病并非瘟疫，徭役赋税照例加重时必定是引起民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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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战在即，内忧外患总要先平一个，倒不如直接把矛头对准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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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青绳病是不是瘟疫，既然是由你们楚州发起的，那么一切责任由你们担着，封城只是做给天下百姓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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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封城产生的后果是什么，往难听了说，国家不差楚州这么个不牧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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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城，那之后呢，坑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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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齐哑声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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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方才淋了雨，未干透的水珠顺着鬓角淌下来，江守君眼睛眨也不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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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州是最早出现青绳病的，但也称不上疫源。我早些时候查过，沿淮水、长江等地方都大面积出现过此病，同一时间，相隔千里的地方同时出现大批患者，非瘟疫所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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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人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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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会与水有关……但我也只是猜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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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守君抬手抹掉脸边水渍，“现在查这个也来不及的，总而言之，除楚州之外，受此迫害的州与郡不在少数，若是楚州被封城，各地官员不会不忌惮。楚州之后，谁会是下一个又有哪个说得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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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州不能封城，否则只有死路一条。”说罢江守君连衣服也来不及换，公堂案前铺开白纸，上疏述理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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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累卵危苍黎何枝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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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纸上洋洋洒洒几千字，明明用语得当无不妥，却能读出字里行间大不敬的意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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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张齐吓得都不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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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人，这这……要不还是从长计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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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从长计议？”江守君目不转睛看着那纸奏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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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上任以来，楚州从来都容不得我徐徐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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