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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却只能终日躲在阴暗处，连淮水边都不敢碰，好不可怜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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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主脸色一白，他常年隐匿在宽袍之下，表情样貌都不示于人前，此时身上莫名涌出一股寒气溢满禅房，如处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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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心要想跟你合作的，你总是这样惹人不痛快。”他语气放轻，却很能使人感到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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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妖毫不畏惧，居高临下看着他，依旧晃着它的尾巴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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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合作，凭你那卑劣无耻的手段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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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鸠占鹊巢也好，卑鄙无耻也罢，事已至此你又当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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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主站起身来，轻蔑瞥它一眼。“莫忘了你我之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即便是用了手段，你现下又说得出口吗？敢说出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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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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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妖怒极反笑，“呵，半月前我去了淮水神祠一趟，罔悬也在，她试探我一场，恐怕是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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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不要紧，怕只怕她追本溯源查到你身上，你届时你保得住自己，保得住那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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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提醒。”鬼主礼貌一点头。“只要有对他不利的，必要时刻，我会破杀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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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妖转过身大笑出门去：“那你还执念什么不造杀孽，什么不落因果，自欺欺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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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更深露重，府衙后院书房里灯火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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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心还燃着，桌案边的人已经倚在一旁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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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守君几日来不眠不休，终于将事务理清，身体疲劳已达极限，才敢借着这片刻喘息的时间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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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经久不散的写字声终于安静下来，她鬓边几缕发丝垂落，呼吸均匀而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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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音放缓了脚步，将她手上扔握着的书卷抽出来放在一旁，拿了个薄毯轻轻披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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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她从褚源回来以后，就没敢细看过江守君的脸，只好趁着现在四下无人，鼓起勇气深深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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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夜深人静，就越是容易触景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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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裹了半张脸的白荆布底下，是这样的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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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音低头研墨，抽出半张白纸，借着惺忪灯火，抬笔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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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信纸被叠好放在一侧，烛火熄落。书房里黑不见五指，唯剩一人熟睡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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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未央，江守君梦中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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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音！”她一身冷汗转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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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顾淮音手持拓银剑，身上沾满血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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