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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浓烈刺鼻的焦熏味涌进肺腑，顾淮音抬起头勉强睁开眼。入眼一派橘红火光，炽热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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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音两只手被人架得死死的，难以动弹。身上的痛楚倒是褪下去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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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脑海里一片空白，应该是入主身躯的神力，怕她自己思绪再动荡下去恐有走火入魔的趋势，强行封锁了些许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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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太记得自己身处何处，又因何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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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没有多余时间留给她思考，眼前寒光一闪，站在她面前那人抽出匕首捅进她的腹部，嘴里还在不停辱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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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音先是感觉到刀身冰凉，随后痛感才如泉涌，争先恐后漫出来。莫约是先前吐了太多血，当下什么也呕不出什么，只不断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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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这刀捅得有些懵，抬头望去只看到两三个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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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顾淮音额头落了一层冷汗，心头怒火中烧。“作什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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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心要与这些人动手，掌中蓄力，白光迸发，身旁人被震出几丈远，撞在本就摇摇欲坠的断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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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力作用下，伤口已然愈合，顾淮音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看着面前倒地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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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你杀了这么多人……不怕遭天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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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章州吓得话也说不利索，语无伦次道：“为什么会这样，我逃不出去啊……求求你、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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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音完全不理会他在说什么，漠然打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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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卞章州满身青痕，双瞳红得似要滴血，一双胳膊抬不大起来，像是受过重伤。而在凡胎肉眼看不到的地方，一只鬼婴安静伏在他一侧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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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婴一口咬在卞章州喉咙上，周身黑气将他覆盖住。动作倒是有些诡异的轻柔。卞章州浑似无知无觉，只是满脸恐慌地望着顾淮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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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音将心思定了定，细想道：那鬼婴少五官六感，七觉八识，当下正是失了智的时候，既然缠住了这凡人，怎么会忍住不当即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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颓然倒地的卞章州此时正抖若筛糠，手撑着往后面爬去，动作间，从怀里掉出一本泛黄的旧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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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一阵风过，正巧将书翻到有记载“婴灵祭”的那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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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顾淮音心中冷静地想：“二者皆当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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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地上躺着碎成两截的紫玉玦，还有一柄剑，正是拓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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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手将剑召来。拓银剑身不似以往灿若流光，上面布满血渍，连同剑柄上都是。仿佛沾满了无边的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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