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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相逢，她心里竟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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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想必是生死无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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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大雨终于洗净林疏桐额角流下的血渍，露出一张极干净的脸和她那清明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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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顾淮音身边，半跪下与她视线齐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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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看见顾淮音眼中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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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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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音身上虽狼狈，脸上却并无痛苦神色，反而露出个明晃晃的笑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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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笑容让林疏桐感到分外熟悉，甚至泛出一丝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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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疏桐没回答她，自顾去握她的手腕替她把脉。果然脉搏微弱，是命不久矣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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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中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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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音带着疑惑看她：“你明明这般聪明，在淮水里时知道除去冰山要‘先攻柳木’，治青痕病时能悟出‘剖骨洗髓’的道理，为什么独独对此事不明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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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疏桐沉下目光，脸上没什么表情：“这句话是在问我么，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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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我本来想着要好好演一演的，好歹得试出你对她情深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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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着顾淮音的脸笑得肆无忌惮，身上血迹越发狰狞。“我也是方才认出来，怎么两世都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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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疏桐已经没有太多情绪起伏，平淡问道：“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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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可怜啊，你敢擅入轮回已是触她逆鳞，若按司主的品性还会念着你与她在睐山里相处几年生出的情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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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主压下嘴角笑意，面目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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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疏桐并不理会他疯疯癫癫的模样，只是越发平静地问道：“我手无缚鸡之力，费得着你如此大动干戈来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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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主摇摇头道：“我不杀人，我手上不能落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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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你们不来，我又岂能活到天明？”林疏桐仰头看天将破晓又低下头来。“那匣子中的……重新出世，眼下我不过是回光返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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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婴灵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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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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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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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早之前，那时我父亲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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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主复又狂笑不止，“哈哈哈哈哈哈，我突然又舍不得你死了，难怪把堂堂北海司主也迷得神魂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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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疏桐终于忍不住蹙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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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笑了，她从未这样失态过，这样不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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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发觉，林疏桐虽神情平静又漠然，但眼睛从来没离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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