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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被里头传来的咳嗽声吵醒，睁开惺忪的眼从她的肩上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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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咳声很要紧，要紧到连小孩子都开始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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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不进去看看林大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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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有声音近在咫尺，又似乎隔了重重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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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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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自窥探他人命格对于顾淮音来说是忌讳，但林疏桐这一生已经被明明白白写在匣中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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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见她不作声，自己就乖巧在她怀里等着，直到清平堂里平息下来，天地已近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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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音像是终于回过神来，迈开站久发僵的腿向堂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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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林疏桐端着药篮走入堂前，嘴角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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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面色苍白些，模样看上去倒是自然与往常没有不同，偏偏袖口没处理干净的点点血渍又在昭示着她方才经受的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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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她今日反常会催促自己与那孩子出清平堂去，是身子撑不住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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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音撇过头去，将孩子轻放下来。“你先自己去玩会吧，我同林大夫有事要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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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便将林疏桐怀里药篮拿下放在一旁，握着她的手把人牵进房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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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音要同我讲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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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疏桐人还是懵的，见她语气严肃心里怕顾淮音发现自己有异常。她看不见顾淮音望向自己的眼神晦暗，总也带着哀伤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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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音沉默好一阵，二人隔影对坐。林疏桐也不催问她，更也不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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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暗光稀薄，对面人影像是晕在水里的浓墨，轮廓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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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桐，把手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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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疏桐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闻言还是摊开掌心伸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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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而指尖传来刺痛，一滴血珠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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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淮水琴弦做成的手环不曾离身，顾淮音用琴弦作载体，将二人血滴纳入其中，化成个圆珠。另一根水弦作绳将这珠子串起来，做成手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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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这手绳仔细戴在林疏桐腕上，又将她刚刚被刺伤还在滴血的手指捧起来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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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顾淮音抬起头来。“此名固魄，可以稳固神魂，驱疾消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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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疏桐被她这动作惊得迟迟不能回神，后面说的话什么也听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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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音，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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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找到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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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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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灵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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