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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她：“疏桐想对我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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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疏桐垂头轻叹气，“你若是知道我身世，恐怕不会愿意像现在离我这般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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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知道，你出身医药世家，为人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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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音眼神晦暗，语气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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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会忘恩负义疏远你，别不肯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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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我只是想说，睐山中人嫌我晦气不无道理，我一出生就克死母亲与同胞姊妹，想来父亲的死与我这身晦气脱不了干系……我怕你也会沾上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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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话是故意叫我难受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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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音正视她，语气温柔如含水。“既不愿与我细说过往事，又要当着我的面这般诋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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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主拿捏人的好本事，寥寥几句轻易便反客为主。这会子就轮到林疏桐慌张无措，摇着头连话都忘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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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音继续认真道：“先前你说有些事会过些日子讲给我听，我一直等着，从未当成玩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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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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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试探着往前凑一步，二人距离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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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桐不打算与我交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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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疏桐心上豁然被人敲开一个口子，力道不轻不重，而口子外涌进来的是涓涓热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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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音想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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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听得对面人还未应答，倏而脸上覆上只手，指尖隔着白布依旧能清晰感受到温热。眼眶凹陷，是落下的旧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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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音答非所问，“你眼上不像是病，倒像是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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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疏桐笑得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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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父亲亲手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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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她母亲难产，即便父亲如此医术也没能保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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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尸三命，是他的妻子与双胎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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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堂里林屿大夫善举无数，谷中人知晓此事无不唏嘘，大都前来吊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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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素白幡布缠满堂前，林屿悲痛无暇，全是林屿之徒卞章州一手操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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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屿执意不肯让妻女入棺，终日把自己锁在房门中，卞章州无处可劝，只得先在堂中安排前来吊唁的父老乡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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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章州于庭中安置好空棺，从里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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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家师抱恙，恐不能面见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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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夫如此仁心仁术，他普济众人我们有目共睹，怎么就……哎，苍天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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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老者白发苍苍，也忍不住顿拐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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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附和着一片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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