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在瓣间晃动着不成圆。浮浮沉沉中褪去身上泥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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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白费力气浣这死物做什么。”悄无声息地,身侧竟有人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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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绫鱼妖微不可查被吓了一跳,心道:这人绝非等闲之辈,否则自己怎么会丝毫没有察觉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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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浣洗干净的梅花盛入绢布,站起身来看向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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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嗓音不辨雌雄,被宽大的白袍裹着,脸也被帽檐遮的严严实实。隐约可见轮廓柔和皮肤白皙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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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正正端着一枚细口净瓷瓶,瓶中柳枝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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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观世音的扮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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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绫鱼妖不敢冒犯,但她没学过礼数,出口便有些莽撞,“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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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么,我和你一样也是从淮水里来的,方才回到此处,你不认得我也正常。”那人指了指她手上的梅花问,“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要浣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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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将指间梅花拢了拢,“我……不忍见。”草木皆是无语物,犹见此株如见人,不忍,更不敢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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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怜花之心令人动容,可惜死物就是死物,不能像结的果子那样落到地里去又入往生,重新长成,这些死物终究要堕入泥尘里消亡殆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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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瓶子里的枝条又与枯木何异?为什么要拿水养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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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在白袍底下发出两声轻笑,“枯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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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又当着她的面随手把柳枝插在岸边,白净瓶中水倾倒在柳枝根部,顷刻之间长成如人高的柳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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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边清风动,垂枝徐徐拨水痕,投落下一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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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死物本不得命,它活下来是天成的,不用付出任何代价依旧可以生生不息,这就是天地的道理。”说到最后语气越发狠戾,气息也开始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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