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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很识相地在一旁应和：“是啊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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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咄咄逼人？你，我……去就去！”张齐到底是年轻人气性大，稍微被激一下就按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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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踏出去两步却发现顾淮音走的方向不对，疑惑道：“那你呢，你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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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看看那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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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朔二州与阖江三地相交处，越睐山，北向望，数座险峻山地天然构造出一处盆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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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名褚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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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山高不可越，二来瘴气攒成峰。其中野兽毒物不计其数，是故鲜少有人听闻此处，偶有提及，不过以为是世人杜撰出来的可怖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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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山峦如翠屏，山上冷气岚雾顺着山势沉下来，尽数聚拢在褚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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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现下六月里溽暑盛时，山外骤雨湿闷泛潮，褚源中却清冷的厉害，草木单薄，险险让人以为值深秋覆霜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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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为人知的是，褚源深林处盘踞妖物。他们仿着人搭建起住所，修祭台，造长宫，居于此地两千余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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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源谷中低势，形状窄长，左右高山蔽曦月，幽林长宫深闭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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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宫中，四面墙上密密麻麻数千壁龛，嵌着长颈松脂陶油灯，每盏灯侧都刻着远古明文篆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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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中圆台垒成一层一层的高阶，看上去极具威严，阶上铺设不知何物的毛皮，中无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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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中圆台两侧恭恭敬敬站着两行妖物，样貌状如人，但也不会刻意遮掩原本形态，龇獠齿，露长尾者并不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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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立于高阶之上者，全身笼罩在黑袍下，宽大袖袍下看不清神情面貌，背对着千盏壁龛油灯，逆着昏黄光影，受百妖朝拜，更有说不出的庄严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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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壁龛里陶灯燃油声以外，宫内再听不见其他声响，四下陷入诡异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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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小妖匆匆忙忙打开宫门进来禀报，看眼前阵势不由得吓了一哆嗦，战战兢兢跪下来面对阶上黑袍道：“王上，人已经带回褚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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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居高临下，没说多余话，抬起手示意。白皙指节从袖口显露出来，身旁蛇妖不时吐着血红的信子，明白意思后代其下令，对宫外大声道：“带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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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灰鼠精架着一人走进宫内，被架着那人被缚得严严实实，口中塞物不得言语，眼上绑布不能视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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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行至圆台阶前停下，身旁二者解开身上，口中，眼前束缚后，突如其来的烛灯光让人难以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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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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