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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石子已然成阵，却没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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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里不知何时转进来个人影，在顾淮音面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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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邑尘一身缟素在夜色里显得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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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欠下身子拾起石阵阵眼处的一颗关键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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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法做得没错处，因何不生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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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音终于抬眼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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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石川水皆灵物，但算起来不过是载体。布出水阵石阵无果，若非我之过，便是世间灵气浅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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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语调太过熟悉，姜邑尘忍不住问道：“阁下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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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罔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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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邑尘先是讶然，后肃着张脸，直直开口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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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躯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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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褚源，”顾淮音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回答。“我也正是为此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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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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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邑尘眯了眯眼，面上似乎带了些难以置信。“八百年前你误入褚源，后没了踪影，那几年中都谣传你被亶渊器困在其中，最后一次现世是在睐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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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差不差，我确实被亶渊器收容了法力与躯体，若非当年尽力以‘虚相化本’遁出，恐怕我如今也入尘世齑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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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躯壳在褚源，那为何又会在睐山上遭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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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岐蛇君不清楚也就罢了，连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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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邑尘打断她，厉声道：“焚睐山，屠百人，桩桩件件都是你所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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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其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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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音语气虽厉，却懒与他争执。自‘虚相化本’出亶渊器后，她被妖族困在睐山上八百年，制附魂阵的另有他人而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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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罔悬，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做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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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真信，又何必焚尽我生平记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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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邑尘冷哼一声：“我倒宁愿此事是假，与其留你功过与世人荒唐评说，不如将这些书通通焚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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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音强压下胸中翻腾气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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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道也罢，待肃清污名，犹可重拾青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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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不知你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这事我自会处理妥当。现下我还需要你帮我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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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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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音长叹道：“先借‘虚相化本’一用，我要入褚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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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相化本，通俗来说就是随意找个器具容纳自身部分神魄。通常做傀儡操控，但缺点是有数量限制，一次只能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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