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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谢氏终于应允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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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晋记忆中，父亲一向待他很好，时不时会给他买些小孩子喜欢的玩意儿，也常常带他出去逛，走马看花，灯会早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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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邑尘也从来没向他隐瞒过自己是神仙，只是这神仙人情味太重，常常会让谢晋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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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父亲，母亲就显得严厉许多，几乎没见她笑过，对他的教育也十分苛刻，稍做错了事便要罚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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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是为了他能早日独立。谢氏身为女子，在这个时代的悲哀下，注定要活在后院里，但她不想谢晋也攀附在别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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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晋这一路上成长得匆匆忙忙，到了十五岁有自理能力时就被母亲赶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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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不理解，但也不能忤逆也不敢生怨。哪怕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身上还背负着母亲的自责与自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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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他独立出去，他被逼着发誓从此不再入符景庭，少小离家一路摸爬滚打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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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萍一般，幸好，在潭底之下埋没在淤泥之中还有留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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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中一声鸟鸣夺回谢晋游离的神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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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亮着惺忪烛火，伴随隐隐咳嗽声。谢晋由不得揪起了心，忙加快了脚步上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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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妇人面容枯槁，已经有气数将尽之态，但衣着得体，鬓发也被打理得一丝不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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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晋再也绷不住，双膝跪在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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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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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进符景庭的，你忘了你许诺过我什么吗……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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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睁眼瞧见他却未露出喜色反而出口斥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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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日薄西山，光是说完这句话就几乎用了全部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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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晋将头埋得更低，慌忙道：“母亲莫要动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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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要他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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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邑尘手上端了沏好的药，推开虚掩的门进来，摇头轻叹一声去把地上谢晋扶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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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何必对孩子这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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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邑尘将药碗递到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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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十年没见过了，再陪你母亲说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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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晋红着眼尾点头，应了一声。姜邑尘没留下来打扰，拍拍他的肩膀后带上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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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烛火一夜不断，姜邑尘在庭院里看着这水雾氤氲的池水边坐了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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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不安，掐指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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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天地间总感觉有异样，又说不上来。虽然世间无处不生变数，但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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