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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几层薄白纱盖住。白纱层层叠叠似月光倾泻而下，随风拂动，又似泊面粼粼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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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纱下只能隐隐看见神像面部轮廓，并不能看清样貌。倒显得这不可抬头见水神的规矩不自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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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梨花被春风掀起，这花可爱得紧，在空中打了个旋，缓缓落入江守君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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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守君弯了弯嘴角，悄悄把梨花捏在指尖，起身出了水神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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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淮水声淙淙，毕竟临近北海入海口处，所以水不算清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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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侧身低头问了问身旁侍女，声色轻柔道：“楚州既通淮水也近北海，为何单设淮水神祠却无北海上神仙的庙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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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守君今日并未着官服，常服素色寡淡如梨花白，暖阳打在身上，睫羽鼻梁处便覆盖了薄薄阴影，看起来内敛可亲又极具少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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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侍女脸颊微红，不敢直视她。“回大人，奴婢幼时确实听长辈提起过北海上有神仙居于岁天域，没立庙宇或是因为不知其姓名来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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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坐在淮水神祠里的那位神仙叫什么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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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守君其实在很认真的问，只是她面上含笑，语气轻快。她自己也不知道这话让人听了会产生被调戏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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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侍女脸红的像要滴血似的，只能把头埋得更低。偏偏罪魁祸首还没意识到，笑吟吟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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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奴婢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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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齐赶过来见江守君，小侍女像看见救星一般看着他，慌忙向江守君告退后逃也似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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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齐见那小侍女面红耳赤还以为自己撞见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咳嗽两声掩饰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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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边确实风大，应该多注意身体才是。”江守君皱着眉看他咳嗽，眼里满是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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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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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不早，大人该起身去秦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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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守君松开指尖被她捏得有些发皱的梨花，梨花落在地上滚落一圈沾了灰尘，又被风带走卷入淮水浪潮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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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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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环视一圈见周围没什么人，从袖口里拿出一封书信，那是昨夜在书房里顺道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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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照着自己在商如娴回忆中看见的，记载朔州陆寅私藏婢妾处。今朝律法里淫/乱是重罪，以陆寅的势力背景来说虽不致死，但只要点明方法弹劾，也可让他做官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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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低了声音对张齐道：“届时你找机会把这封书信交与阖江司马柳子介，不必说是我写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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