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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寅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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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寅寡义，并没有因为商如娴怀了孩子而怜悯她，反而视其为不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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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挑了日子叫人熬了堕胎的汤水给她送过去，商如娴只当是周边人要看不得她腹中骨肉，要暗地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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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干人把她围在柴房角落里，她哭着摇头不肯喝药，脸上脖颈被人掐出血来也不肯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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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那些人实在不耐烦，把手边烧热的开水往她脸上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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沸水烫过的地方像蜕皮一样起了细细的褶子，商如娴实在受不了这般苦楚，终于惊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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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绝人寰的叫声响彻整个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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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她张嘴身旁那人本想把堕胎药给她灌下去，结果错手把壶里沸水倒进她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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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腔喉舌被灼伤，想叫也叫不出来，整个人不停在地上呜咽，像一条蠕动的蛆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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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被沸水烧的不成样子，一旁人看了也害怕纷纷退了出去，锁好房门后，任她在这里是生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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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神识不清地蜷在地上，双手死死捂住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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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瓢泼大雨，商如娴挺着几个月大的肚子逃出陆府。她没收拾什么随身物品，怕引人耳目，连伞也没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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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浑浑噩噩的，忘记自己为什么要逃出望月谷，也忘记再回望月谷会有什么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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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若游丝间，回过神来发现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娘和哥哥了。思家的酸楚涌上心头，她实在太想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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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在脸上的麻布被雨水浸湿，冰冷的贴在脸上，她没有多大触感，只是有些发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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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按捺不住去摸了摸，脸上的皮就大块大块脱下来，她很害怕，忍着疼把多余挂在脸上的皮撕下来，血流如注顺着指缝的往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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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时间留与她喘息，没日没夜行山路几乎让她快支撑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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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意志告诉她不能毙于归家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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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晓之前，四野笼罩在浓郁暗夜里，风雨薄利如刃似可割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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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回到望月谷，那熟悉的茅草屋重新出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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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没挂锁，随着风“吱呀吱呀”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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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手理了理自己的狼狈模样，推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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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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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中忽而疼痛难忍，迈了两步腿间鲜血淋漓，染红了身上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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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脑子心里慌得不行，连忙将身上湿凉外衣褪下。跌跌撞撞走到卧房里，艰难地扯下被子在床上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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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晨光慢慢透过窗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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