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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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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在绢布底下轻轻笑出了声。“腿伤还行得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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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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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没有听进江守君的话，已然伸出手来将她从一处半人高的长满青苔滑腻的石头上抱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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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守君被他的举动骇地发愣，回过神来自己已经稳稳站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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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看她神情有恙，挑眉道：“忌讳什么？男女有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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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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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不是男子，我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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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门低矮，隐匿在野蛮的杂林里，让屋外的人看不清里面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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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三婶被迫跪在地上已经多时，茅草屋里时不时传来几声惊叫，她便也提心吊胆的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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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是我……商如娴。”商如娴表情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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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母缩在木桌底下战战兢兢望着她一双布满伤痕的纤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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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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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如娴屈膝蹲下拽了她的胳膊狠狠将她从桌子底下捞出来。商母本就瘦骨嶙峋经不得什么力，被拽出来也站不住脚，踉跄后退几步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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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如娴依旧紧紧拽住她，吐出一口冷气继而言语如刀割：“不是什么？你看清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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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原本是赵萍的五官慢慢变得模糊起来，像是撕掉了表面的一层皮，血淋淋的摆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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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母被吓得大叫起来，脸上泪涕搅在一起，满脸污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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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言乱语着：“啊啊啊！你不要来找我！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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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不是死了吗？”手腕被捏断，在空中发出咯吱脆响。“娘，你为什么要杀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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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看见自己身上好多血，肚子上的口子那么长那么深，我连肝肠都兜不住……连着腹中胎儿也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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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如娴血泪簌簌落下，滴在商母惨白面颊上。“我好疼啊，娘，我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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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母又痛又惧，根本说不出话来。脑子里寒光一闪，是当年夜里她拿起刀捅死在被子里挣扎的亲生女儿的场景，满眼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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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娘对不住你，可是娘就你和你哥哥两个孩子，你逃出去了，可颂明呢？你怎能让颂明替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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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颂明”二字，商如娴心中一痛，连着积压已久的愤恨也被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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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松了手，面色恢复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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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哥哥替我去活祭的么？”商如娴心里其实知道答案，但脸上一瞬茫然，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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