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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江守君没有答话，叹了口气索性自顾自答道：“你说的‘山娘子’就是送入此处活祭的女子吧。山洞中枯骨无数，到底历经了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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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疏灯火下，男子一股阴郁气化在眉宇间，神情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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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男子看着年纪不大，身上有些突兀地裹着女子穿的对襟围裳，脸上青涩还没褪去，偏偏身上郁郁的气质，会有让人有误以为他装老成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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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守君仔细听完他的话，认真回答：“望月谷里为祭山神，白骨三年一具，草草算来也有几百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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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男子眉宇皱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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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此地不正是睐山神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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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男子忽而笑了，心下暗想，还以为那些妖族里的腌臜物会将自己名姓原原本本昭示出来，这样使他声名狼藉也容易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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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料到，用简单“山神”二字遮掩过去，倒不像是他们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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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收敛心绪，向江守君没由来问了句：“你也信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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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守君脑子里如走马灯一般回顾来时种种，从无脸女鬼到庙里黑蛇再就是身旁这来历不明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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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处诡异，步步惊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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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望向空悬头顶的无源火焰道：“很难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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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方地动山摇，打破了面前二人强撑着的和谐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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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轰鸣声落下，山体似乎破了一个口子，往里面狠狠灌了凄风苦雨，之前密室里的潭水也顺着这个口疾流而下，顷刻铺了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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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位升得太快，二人没有落脚点只得浸泡在这略泛腥气的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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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要命的是，之前睐山神庙里黑蛇也正疯了似的大批大批从山口里爬过来。成千上万条黑蛇匍匐水中，惹得水色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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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擦声刺耳，似铁器被人从地上水里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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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守君转头看他，他手中正握着那把当初高悬密室上空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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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用衣袖轻轻拭去剑上水渍，头也不抬对她道：“我送你出去，往后不得与他人议及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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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指微屈叩于剑柄处，剑身如听了召令一般散发出红芒，不甚刺眼，却可照清偌大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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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芒凝成一束星星点点人形，像晦暗的落日遗弃在人间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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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化成一黑衣神魂，拱手立于光色里朝那男人行礼。恭敬虔诚道了声：“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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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颔首回应“身上还有气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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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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