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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官印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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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物身上黑气愈发浓重，后退几步突然跪伏在地上不断发出类似凄苦的呜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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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没有的脸皮上从五官的部位流出一痕痕的血迹，错落的滴在地上，渐渐形成一滩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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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守君胸口还在大幅起伏，看见眼前情景更是又惊又惧，或许还带了点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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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咽声愈演愈烈，仿佛喉咙被锁住。可偏偏没有嘴，什么都吐不出来。身形扭曲地伸出一只手来，指了指嗓子，最后蘸着血迹在地上画，最后勉强能看出写了“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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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守君捂着胸口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思考中大概也明白了七八分。这鬼识得官印，也不知因何枉死沦落在这山野间向他申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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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用着听起来不那么慌乱的嗓音道：“你有何冤？既说不出话便写与我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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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鬼显得局促起来，伴随身体的抽搐场景愈发诡异。好一会儿，才又用血水写下斜斜扭扭“商如娴”三个字，指了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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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守君收拾了下自己惨状，大抵是知道这女鬼不会贸然伤他，于是心中稍定，却也不愿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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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一人一鬼便再没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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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寂寂，血月泠泠。冷风只是稍微刮过耳廓便能使人心中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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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寂静的时刻时间流淌得越是缓慢。江守君知道对面那位正在死死盯着他，他不敢抬头，于是地面上的血字几乎要被他盯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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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呼一口，终于鼓起勇气对那女鬼说：“此地地处朔州，正巧在下与当地官员私交甚好，商姑娘若是不便相告，不如等在下回城后启明朔州刺史陆寅，定还姑娘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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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知触了这女鬼哪片逆鳞，炸了毛似的十指抓挠着地面，发出窸窸窣窣刺耳的声响，看样子痛苦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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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后，又毫无预兆开始苦笑起来，商如娴止不住地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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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守君眉心直皱，用袖口擦了满额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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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声凄厉。商如娴狠狠一把抓住他的手，黑雾四起裹挟这空中血腥气将两者容纳其中。江守君窦然间感觉身体悬空，又是熟悉的失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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