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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 你嫌我年纪小, 嫌我穷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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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 纪奚瞬间愕然，她从来没有把穷酸这一类的字眼安放在程颂安身上, 但是当程颂安亲口朝着她说出这番话的时候, 纪奚垂落在身侧的手不由得蜷了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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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 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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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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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颂安的眸子里闪烁着绝望的光，她唇角扬起, 朝着纪奚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她脸庞僵硬, 脸上的肌肉也呈现出一种向上牵扯的状态，看起来既怪异又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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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纪奚不由得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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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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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颂安耷拉着脑袋, 仿佛又回到那天她走投无路的时候，一个人蜷缩在天桥底下，试图找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但最终都是徒劳无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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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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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颂安再一次抬起头来，看向纪奚的眼神赤诚又炙热，眸子里闪过一丝掠夺，随着眼角那滴顺着脸庞落下去的眼泪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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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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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十一月份了，纪奚算了算时间，明年高考是六月份，程颂安在她这里还有七个多月的时间，算起来也是大半年。她做不到硬生生把程颂安从家里赶出去，纪奚不是那么冷淡又毫无人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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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继续收留程颂安，直到她考上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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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奚也希望她能早日看清自己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感情，究竟是所谓的情爱，还是一种被她曲解为情爱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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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程颂安再次看向纪奚，期期艾艾道：“你是不是……要赶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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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奚摇摇头：“我不会赶你走，我会好好照顾你，直到你考上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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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上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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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颂安狠狠咬嘴下嘴唇，面色苍白：“是不是等我考上大学，你就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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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奚听了程颂安这番话，本想下意识脱口而出“不是”，但是话放到嘴边还是硬生生地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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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言不发注视着程颂安，两个人目光相接，直到纪奚最后彻底败下阵来叹了口气：“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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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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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颂安深深地看了一眼纪奚，十分听话地坐在了沙发上，把盘子里一颗颗紫色的葡萄扯下来摆放好，然后抬头微笑着朝纪奚开口：“阿姨，快来吃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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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奚瞧着程颂安眸子里的笑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悄然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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