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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没洗。程颂安拿起她挂在卫生间还没来得及用的毛巾丢进了垃圾桶里，以及刷牙的杯子和牙膏牙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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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程颂安出来后，文念念已经爬到床上去了，下面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程颂安从行李箱里拿出充电宝，擦了神仙水后也爬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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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怎么在夜里玩手机，而是喜欢打开台灯缩在被窝里做练习题。练习题也是纪奚给她买的，程颂安一边往耳朵里塞耳机，一边打开习题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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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套题难度有点高，不过并不能难倒程颂安，她忘记带草稿纸，干脆用手在手机备忘录上写写画画，算出来结果后直接删掉过程，碰到难题保存在备忘录里，下一次还能点开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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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点会有阿姨来查宿舍，有时候老师也会突袭，悄无声息钻进宿舍里看看有没有违反规定的学生。只要被抓到，违禁物品直接没收，然后挂在教学楼下面的告示栏里全校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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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颂安听了一会儿歌，把手机收起来放在了枕头底下，她耳朵里还塞着耳机，正沉沦在优美的女声中，余光却瞥见悄无声息推门而入的白色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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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动声色地继续做着题，由于是靠近最里面的一张床，检查老师的注意力并没有一开始就放在她身上。程颂安悄悄摘掉耳机，随手塞进了被子里，然后继续做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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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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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见了女老师的一声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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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不是朝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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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面的那张床隐隐约约闪过一丝亮光，那是杨子岚的床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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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老师打开宿舍的灯，刺目的灯光瞬间笼罩下来，程颂安眼睛一涩，她眨眨眼睛，适应了一会儿灯光，继续低着头做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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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我没带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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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你当我瞎是吗？我都看见了，赶紧拿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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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子岚低头在被窝里摸索着，接着不情不愿地交出手机，检查老师记下了她的名字和宿舍：“杨子岚是吧，我现在就给你的班主任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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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子岚的脸笼罩在一片黑暗中，程颂安的笔不间断地在纸上写着公式，她知道杨子岚的眼睛一直在盯着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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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颂安手里的笔一顿，她轻轻转头看向杨子岚，唇角微微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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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高三八班杨子岚带手机进校园的通报就已经写在教学楼底下的告示栏里了，程颂安和文念念跑完步上楼的时候正好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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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念念凑到程颂安耳畔小心翼翼开口：“还好，咱俩藏的严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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