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我想明白点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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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师兄站起来，揉了揉盘膝坐麻的腿，故态复萌，又说起什么宁拆十座庙的玩笑，方星白轻轻戳了戳他：“那师兄你又是为什么非要出家，寻的是什么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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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师兄一怔，挠了挠头，像是在思考措辞，恰逢傍晚的钟声响起，那胖子笑了笑道：“早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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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露这场病反反复复，足有半个多月才有那么点儿好的迹象，不老咳嗽了，食欲见长，小米粥喝完知道再要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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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午休，僧舍里就他们两个人，方星白轻轻唤了一声：“沈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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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年来，或者说十一年来，方星白第一次喊起这个名字，熟悉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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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露全无防备，来庙里这么久，他严阵以待这一刻，可这一刻真的来了，还是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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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不说话，是我和你置气来着，胖师兄找我谈了一次，我觉得...”方星白笑了笑，“自己挺幼稚，所以就不那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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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露咬咬舌尖宁定下来，眼里亮晶晶的含了半圈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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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爱哭鼻子，一哭方星白便负责逗他开心，每每如此，天大的难题也总能逗得他破涕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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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仓促出了国，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公寓里，过年吃着窜味儿的外国饺子，在酒店点贵得离谱的嚼蜡中餐，多少次难过的时候，沈露反倒没再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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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之前方星白做足了思想准备，看沈露含着半圈泪，他差一根头发丝儿的距离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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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白活了30年，一朝彻悟，今天说昨天幼稚，好像不那么让人信服，可是沈露...”方星白用尽浑身力气才维持了一张不那么在乎的脸，没伸手给人擦一擦，“郭老师以前跟我讲过一段话，当时你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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