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被带去空地上干活,并不在密闭厂房里,带工们意识到这是一个极大的错误决定。有一位用铁棍敲打了一会儿,发现抬起头的女工越来越多,便发号施令道:“回去,都回厂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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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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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外的口号声愈发响亮,忽然之间,人群里响起了一道刺耳的尖叫声。尤红迅速回过头,看到一个带工拖着一个不听话的女工走到墙边,用绳子捆住她的手腕,将她猛然吊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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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抽出皮带,大喝道:“你们再看!就和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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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中的许多人都被吊起来打过,尤红也不例外,她的手腕到现在还有那日被吊了一个下午留下的伤痕。她忽然听到自己耳鸣,忽然感到愤怒,她觉得自己好像一个高压锅,怨气和怒火在日复一日的痛苦中,被压抑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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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跳上了晾晒纱品的桌子,发出了从未有过的撕裂声带般的喊声:“你把她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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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女工都转头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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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工们的反应更为激烈,他们对视一眼,立刻抽出皮带,捡起铁棍,朝着跳上桌子的尤红走过来。只要他们走到尤红身边,捏死她就像捏死一直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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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们走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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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厂的高墙外,忽然有如弹射一般,飞进来无数的传单。有的带字,但有的不是,其中有许多张,只有一张小人书大小,三面光滑,一面粗糙,似乎是从书上撕下来的一张单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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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认出来来,那个单页上的女孩子,是小人书上的女孩子。那个女孩子,手里拿着一把贯穿整个纸面的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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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捡!都不许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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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弯腰我打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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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不是——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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