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姐不嫁人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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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于曼颐目前为止度过的最快乐的一段闲暇。商务印书馆的考试通过了，刘丰盐的人离开了上海。她住在一处热闹的石库门里弄，每个月多交一点点钱，平姨便会给她多做一口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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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买新的成衣，那价钱她都负担不起。但她从巷子里的裁缝铺用极低的价格淘来一些做衣服的余料。无事可做的于曼颐在屋子里待了几日，给自己做出三身夏天的新衣服。至于秋冬的，那时候她就有薪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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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麒和方千偶尔会来找她吃饭，她居然还赶上了他们二人在夏天的毕业典礼。这两个人最后一个学期几乎都是在就职的公司度过的，乍回学校，甚至显得陌生起来。学校里都是一张张年轻的脸，而他们已经是毕业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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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如昨日。”方千有感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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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曼颐挤在中间倒是不违和，她的年龄和那些刚入学的人是差不多的，但她也是个社会人了。她跟在宋麒身后看过了大学里的图书馆，银杏树，教学楼前宽阔的大道，还有来来往往的、穿着长袍或西装的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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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只是一个函授，”她也有感而发，“可惜我没有读过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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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或许有机会呢。”方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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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已经考进商务印书馆，要开始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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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的事，谁说的准呢？去年这时候，你还一心一意要嫁给你表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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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年更早，她还因为我说她表哥不好，要在地窖里打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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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于曼颐又在校园里追打起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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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时候，于曼颐也看到了他们的毕业证，材质似乎也没有比她的函授文凭高明多少，不过那个落款就很值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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